漓尽致。他身形并不大幅移动,而是以腰为轴,周身一家,脚踏混元桩步,沉稳异常。双手圆转,或掤、或捋、或挤、或按,将戴通达配合腿法攻来的手法一一引化。
他的听劲极其敏锐,往往在戴通达发力之初,便已感知其力之方向、大小、虚实,并随之做出最精准的应对。化劲更是高明,戴通达刚猛迅疾的腿力,要么被他引入空中,如清风拂山岗;要么被他导入地下,似磐石立惊涛。偶尔发力发劲,也是遵循“劲起于脚,主宰于腰,形于手指”的原则,周身协调如一,短促清脆,如寸劲突发,将戴通达的连环攻势微微一挫,迫其变招。
戴通达越打越是心惊!他发现自己凌厉的腿功,竟难以突破对方那看似缓慢柔和、实则绵密无比的防御圈。这少年的劲力古怪至极,时而柔软似棉,深不见底;时而坚韧如钢,崩弹有力;时而又沉实如山,难以动摇。尤其是其下盘之稳,远超想象,仿佛双脚已生根于大地,任他如何踢、扫、勾、绊,竟难以使其步伐散乱分毫!这显然是内家功夫练到了极高深境界,已达“周身一家,混元一体”的体现。
两人搭手切磋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戴通达虽攻势不断,占尽主动,却始终无法真正突破许景明的防御,反而感觉自己气力消耗颇大。他终于向后跳开一步,哈哈大笑着收手:“不打了不打了!老啦老啦!许老弟,你这儿子可不得了!了不得啊!”
他喘了口气,看着气息均匀、面色如常的许景明,眼中满是惊叹和赞赏:“好小子!这身功夫……尤其是这劲力和下盘!古怪,当真古怪!却又正大光明,根基扎实得吓人!八极路那位……果然不是凡人!许老弟,你洪峰武馆后继有人,真是羡煞我也!”
许洪在一旁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他知道儿子有了进步,却万万没想到竟能到如此地步,能与成名多年的戴通达打成平手(在他看来就是平手)。此刻听到戴通达的夸赞,又是自豪又是感慨,连忙拱手:“戴师兄过奖了,过奖了!小孩子瞎蒙的,还是戴师兄手下留情了。”
戴通达摆摆手:“我可没留情!是你儿子真本事!景明啊,好好跟你那馆主学!前途无量!”他又对许洪感慨道,“我现在是真信了,八极路那位,是真正的高人!改天我得亲自去拜会拜会!”
这场意外的搭手,不仅让戴通达见识到了许景明脱胎换骨般的变化和太极劲力的神妙,也更让他对那位神秘的少年馆主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与敬畏。而许景明,也通过这一战,真正检验了自己苦修的成果,心中对馆主的教导更是充满了感激与信心。
戴通达收手而立,看着气息均匀、面色如常的许景明,心中的惊涛骇浪久久难以平息。他此来拜年,固然有与老友相聚之意,但更深层的原因,确实是听闻许洪的儿子拜入了八极路那家神秘的“希望武馆”,并且变化巨大,这勾起了他极大的好奇,想来亲自探一探那怪馆主的底细。
如今与许景明一搭手,他心中已有了七八分断定:那希望武馆,绝非等闲!能将一个半年前还只是略显天赋的少年,在如此短时间内教导到这般地步,其传承之精深、手段之高明,远超他的想象。
他压下心中的震动,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带着几分疑惑开口问道:“景明这身太极功夫,劲力分明,虚实相生,已然摸到了内家拳极高的门槛,绝非普通养生架子。我曾与几位陈氏、霍式的传承人有过交流,他们的劲路虽也精妙,但似乎与你所练又有所不同,更显……古朴纯粹?莫非你们希望武馆,竟是某一支不为人知的太极拳真传?”
许洪在一旁也竖起了耳朵,他对儿子这身突然冒出来的高明太极功夫也充满了疑问。
许景明闻言,仔细回想了一下少年馆主传授他太极拳时的情景——那馆主似乎只是随手演示,更侧重于讲解各种劲力的本质与应用,对于拳法本身的源流传承压根提都没提。他老实地摇了摇头:“戴师伯,爸,馆主传我这套拳法时,并未提及师承渊源。他只是说……我需要以此锤炼对力量的掌控。”关于淬骨的核心秘密,他谨记馆主的无形叮嘱,没有透露分毫,“所以,我觉得馆主那里……应该并非主修太极拳。”
这个答案让戴通达和许洪都有些意外。不是主修,随手拿出的一套辅助练劲的拳法就有如此造诣?那希望武馆真正的传承又该是何等模样?两人越想越觉得那少年馆主深不可测。
戴通达摇了摇头,将这份震惊暂且压下,又换了个话题,这也是他今天的另一个重要目的:“景明啊,那你可知……你们馆主,有没有意向加入我们明月市武术协会?以他的本事,若是肯加入,必定能大大提升我们协会的声望和实力。”他试图通过官方渠道,与那位神秘馆主建立更正式的联系。
许景明想起馆主那副对万事漠不关心、只沉浸于平板世界的模样,实在很难想象他会对武术协会感兴趣。他依旧只能摇头:“馆主从未提过此事。我……我可以回去后帮师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