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这真是太意外了,这说明她是一个能下金蛋的母鸡。 老两口原本对抱孙子这事是连想也不敢想啊,觉得能暂时地笼络一个儿媳妇充充门面就不错了,过哪天讲哪天吧,他们甚至都暗暗地做好小两口将来要闹离婚的打算了。 看来这个零件不怎么齐整的儿子还是很给力的,至少还能留个种,真是太好了。 老两口在散红鸡蛋的时候几乎把全村都走遍了,谁家要是一时没人,他们就去第二趟,第三趟,好让村里人都知道他们也有孙子了。 所有关于她的男人行不行的疑虑和担心自然随着他们儿子的降生都烟消云散了。 能生出儿子来,那方面还能有什么大问题? 除非那个儿子是别人的种。 这个绝地逢生的男人叫刘小袋。 她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说着,这个刘小袋在她小学5年级的时候曾经在村子南边的打麦场上给她送过项链,而且还是那种在货郎挑子买的塑料玩意,把她着实给恶心了一番。 谁能料到这厮后来居然成了她的男人,真是荒唐至极,可笑至极,老天爷太喜欢和人开玩笑了,而且一开就是超级无敌的大玩笑。 “俊英,看来你这朵鲜花不光吸引咱村的人,”听到这里他傻傻地笑了,同时颇感兴趣地恭维道,“连隔着一道山梁另一个村的人都能被你迷住,你真是太有魅力了。” “得了吧,你可别寒碜我了,“她很熟练地用小拳头捶了他的肩膀一下,就像个年轻的老鸨一样也跟着笑道,他对此不烦反喜,心里也是痒痒得不得了,”我要真是朵人人都喜欢的鲜花,怎么就没能吸引着你呢?” “这样看来,我还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既没有花香,也没有树高,谁也吸引不了,只能任凭风吹雨打,独自飘摇啊。” “现在不是吸引来了吗?”他接着她的话回道,压根没想到自己居然还会这么开这种高级玩笑,真是破天荒了,“而且还是我自投的罗网过来的,这说明你不仅魅力不减,而且还更胜当年啊。” 突然,他竟然在无形之中有些随便和放肆起来了,她的话语把他内心禁锢已久的浪荡轻薄之意激发出来了一些。 真人面前既不说假话,也不搞矫情。 他顷刻间就确认了她其实还是很喜欢他的,至少说不会讨厌他,因为他们之间感情的底子还在,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地淡化。 甚至正好是相反,那种曾经失落的非常值得纪念的旧情由于他们之间这么些年的彼此隔离后的意外重逢,竟然变得格外醇香迷人起来了。 在经历了和黄汝的浅尝辄止以及和凌菲的痴情热恋之后,又遇到俊英这种风情万种的旧相识时,他已经忍不住要产生一些多情而缠绵的非分之想了。 当然,他并不是想一定要和她发生点什么,只是感觉终于可以和一个除了女朋友之外的异性放心地开点玩笑了,终于可以有个别的女人能陪自己说说心里话了。 至少在这个相对比较陌生的湖东区的小巷子里,他终于有了个除了凌菲之外的比较熟悉的女人了。 是正宗的女人,而不是什么所谓的女孩,这点很好,非常符合他目前的心思。 而此前,在这个比青云县热闹繁华许多倍的市驻地他其实并不认识谁,属于纯粹的外来人口,心中的孤单寂寞就可想而知了。 瞬间,桂明想起了一件事情,即他刚上大一的时候乡里开的煤矿好像出过一次事故,俊英她老婆婆那个村里好像死了一个人。 对啊,当时村里人好像还议论过呢,说是那个村里的那谁家的男人就给在井下砸死了。 他顿时觉得浑身的肌肉都僵硬了,情绪也跟着兴奋了起来,搞不清楚是因为喜还是因为悲,又是因为哪种喜或者哪种悲。 “难道砸死的那个人就是她的男人?”他如此疑问着,心里没来由地猛然一激灵,又觉得这个猜测应该七八不离十。 与此同时,她应该也想到了这个悲惨而又倒霉的问题,因为她很快就主动谈到了此事,而且说得还非常坦荡和直接,在他看来甚至都没什么悲伤之意。 刘小袋,那个可怜而又可爱的家伙,即她的第一任丈夫,在有了宝贝儿子毛毛之后不久,就在煤矿的一次事故中被砸死了。 瞧瞧,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命不好的人总是容易碰上倒霉事,喝凉水都会塞着牙缝。对她来说好不容易才过上几天经济宽裕的手头不那么紧巴的日子,好不容易和只有一个那个设备的男人生了个儿子,却转眼间又当上了小寡妇。 对于她老婆婆和老公公来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自然是在嚎啕大哭了很长一段时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