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十分冷峻的热心的,正像你在没有真正深入地了解一个人之前就没兴趣去了解这个人了一样,有时候恐怕别人在没深入地了解你之前也没兴趣去了解你了。”她决心要好好地教训他一下,所以语气也就变得强硬了不少,她要把贤妻良母的优良作风继续发扬下去。 “如果是因为这个比较愚蠢和可悲的原因,你失去了一些很好的老师和朋友,你不觉得可惜吗?”她说。 “就像很多人因为同样的原因失去了你这样一个优秀的老师和朋友。”她又道。 “哼,这话也就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才肯听,”他有些尴尬地笑道,在她面前倒也够实在的,这让她颇感欣慰,觉得自己的功夫终于没有白费,多少还是产生了不错的效果,“要是换成别人的话,估计这个时候我早就不耐烦了,没当场翻脸都是我讲究了。” “而且,我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他又恭维道。 “谢谢你看得起我,而不是错误地认为我好为人师。”她道。 “李老师,能当你的学生,我很荣幸。”他继续恭维道,带着一些玩世不恭的意味,以她能接受得了为界限。 “去你的吧,你这个说话总是喜欢夹枪带棒的家伙,”她顺势挥拳打了他的肩膀一小下,然后又很窘迫地收回了那个小小的拳头,同时努力地掩饰着自己本能的羞涩之意,以及一点小小的慌张。 “不过有一点我很佩服你,”她接着道,想要用话语上的接踵而至遮盖行动上的冒失和轻率,以期达到一种漂亮而稳定的平衡之态,一如她心中最理想的男女朋友关系,“那就是你的直觉其实还挺准的,边雪山这人确实有点太那个了,有些事情我也看不惯他,但是碍于白郡的面子我也不好说什么,也就是在你面前嘀咕嘀咕罢了了。” “我要是女的,我宁可去要饭,也不会嫁给他的。”他如此坚决地说道,觉得她终于跌下神坛和自己站在同一高度了。 或许这是一种后果比较严重的错觉,是一种由此错觉引起的巨大的误解,不过他不在意这些,他宁愿继续错下去,哪怕他会因此失去更多的东西,因为这种错误和误解能给他的心灵带来一片难得的祥和与安宁。他就像一个极累极困的人需要马上休息一般,不想再多思考一下了。 “哎呀,你这样讲,置白郡于何种不堪的境地呀?”她一语中的地问道,言语中很是不满,毕竟她和白郡也是荣辱与共、休戚相关的铁杆关系,“她就是一个那么有眼无珠的人吗?” “在你面前,我不想说假话。”他诡辩道。 “不过呢,你这所谓的真话未免也太难听了点,一点也不给人家留面子,也就是我能勉强跟得上你这天马行空的忽东忽西的思路,还有你这一激动起来就毫不避讳的口不择言的坏习惯。”她摇摇头叹道,一副心有不甘的可爱样子,充分显示了她与他之间那业已存在的极为协调和密切的关系。 “刚才我应该再给你加一个句话的,就是你这个人说话还喜欢含沙射影和指桑道槐,对于看不惯的事情在知近的人面前非要说出来不可,虽然说了也没什么用处。” “关键是,在别人跟前我也不这样说呀!”他讨好道。 “不说就好,不说就好啊,因为有些话,我希望你只对我一个人说,而且说过就说过了,从此不再对别人提起——”她转而微笑道,好像又一次轻而易举地相信了他的狡辩,从而犯了从前一犯再犯的错误,好像这都是某种完全不能逃避的轮回。 “晓樱,你这也有点太直接了吧,”他佯装一脸坏笑地说道,心中自然是狂喜不已,因为他终于听到了此前求之不得的话,以至于他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了,“有些话,我肯定会单独对你一个人说的,不过要等到恰当的时机,而不是此时此刻,应着此情此景。” “如果那个时机永远都不会到来呢?”她有些杞人忧天地问道,心中隐隐的焦虑又增加了几分,这大大出乎他的意外。 近来她的这个毛病犯得愈发频繁和严重了,即对任何事情似乎都失去了足够的把握和信心,总觉得自己哪些方面做得还不够好或者还不到位,总以为别人会因此看轻或否定自己。 这是完美主义者的通病,只不过她病得比较厉害而已,但是有时候她却觉得自己得了某种绝症。 “那我会一直等下去的。”他坚定地说道,表演味也很浓,并不逊于他所讨厌的王继秋,正是老鸹落在猪身上,睁着眼也没看到自己黑。盲目的人总是容易乐观的,正如乐观的人总是容易盲目的一样。 “哼,桂卿,你太天真了,”她突然刺挠他道,大有不说不快的意思,也就顾不得什么锦心绣口了,“这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境界,这也不是你应该达到的那种境界。” “哦,竟有此事?”他扬眉疑问道。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