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的意境和风格和你刚才胡诌的那几句话倒是非常接近,也许你会喜欢听。” “怎么,他还写过这个?”他又一次孤陋寡闻了。 “咦,你真不知道吗?”她摆出一副有些不相信的样子,道。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博学多才啊,”他变相地夸奖她道,再一次变得低贱了,“对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骗你是小狗。” “算了,狗那么温顺可爱的小动物,怎么能拿来比你呢?” “哎,你什么意思啊?”他有些急了。 “哎呀,我能有什么意思呢?”见他一下子就上道了,她便更进一步刺激他道,“我是说,你怎么能和狗比呢?” “得了吧,这句还不如刚才那句呢,”他耷拉着脸指出,就知道她是有意为之,“我暂且先忍着吧,反正是怎么都说不过你的。你还是把你刚才说的歌词背背给我听听吧,别光在这嘻嘻哈哈地胡闹了。” “好吧,既然你真不知道,那我就大大方方地背给你听听吧,看看我究竟了解不了解你,”她嬉笑着翻了翻黑白分明的柔情似水的大眼睛,脆生生地背诵道,显示出她在性格方面存在着惊人的复杂性和可观性,绝对不是寻常的女孩子,“水浒惊涛卷,英雄怒火燃,民间血和泪,朝廷骗和瞒。梁山弟兄都有苦,大宋官员多姓贪。苛政猛于虎,冤案积如山。效忠无门路,仗义受刁难。忠也难,义也难。好人一生不平安。悲歌慷慨啊,悲无用。借酒浇愁啊,愁更添。反也难,顺也难,委曲求全也枉然……” “此地虽暖,但也不宜久坐,久坐必生凉意,”桂卿起身提示道,并抬手拍了拍裤腿和屁股上两种不同的灰印子,“咱再往东走走吧,那边的树比这边多,不像这边全是些酸枣子和小枯树枝子。” “好啊,正好我也歇过来了,”晓樱边起身跟着他往东走去,边温顺地带口回应道,“不过,我觉得这边山上的石头比东边的好玩。你看,这些石头上面的小圆圈多像一个个小漩涡啊,而且仔细看起来每个小旋涡还都不一样,和人的指纹差不多。还有这些一层一层的土黄色的石头,造型和纹理也都挺好看的,特别像一块一块摞起来的干煎饼。” “那是啊,要是没有你看见的这些麻片薄板石,俺庄上的房子连屋顶都盖不成,”他指着山下的那些石头房子揭示道,“你仔细看看庄子东边那些房子,几乎全是石头片子盖的屋顶。怎么样,你觉得漂亮吧,有没有感觉到一种独特的美?” “这就是传说中的石板房吗?”她问道,眼睛为之一亮。 “对你来说可能是传说,但是对我来说就是活生生的现实,”他多愁善感地说道,其实有些不必要,“现在俺奶奶还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呢,她都住了一辈子了,也习惯了。” “那你们家这次翻盖的老房子,是不是也是石板的?”天外来客轻轻地问道,虽然也怕伤了他的心,但还是问了。 “不是的,”他很耐心地解释道,想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更文明更潇洒一些,以便给她留个更好的印象,虽然这种所谓的好印象未必就能给他带来什么好运,“像俺爹娘这一辈人,他们结婚的时候盖的新屋虽然大部分还都是石墙石院子,但是屋顶基本上全都是瓦片的了。你像最近这些年盖的房子,其实和平原地和湖地已经没什么两样了,全部是砖墙和水泥楼板盖的顶,特别是这两年,连水泥楼板都没有用的了,全部是现浇的楼顶,多少年都坏不了……” “山乡巨变啊,这是——”她脱口道。 “喔,连周立波的小说都搬出来了呀。”他勉强着笑道。 她嘴角一扬,嘿嘿地笑笑,没再搭话。 两人于是就沿着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顺坡往东边走下去,前边不远处正是一个马鞍状的小山坳。山坳向阳的一面,凡是有点泥土的地方全都开满了淡紫色的地丁花。这些小花就像一位位娇羞、内敛、自得其乐的东方传统贵夫人一样,安静地绽放在这温暖、博爱、慈悲的春天里,默默地吐露着自己精心酝酿的点点芬芳。在这些紫花地丁中间零零星星地绽放着一些亮黄色的蒲公英花朵,给人一种温馨和向上的强烈感觉。他们目光所到之处,还有一些开紫色花朵的老鸦瓣,摇摇摆摆的样子看起来也特别漂亮,特别有风情。山坳那边,是和刚才他们走过的山头相对立的另一个山头,只是山势更陡峭,占地也更小一些而已,樱峪水库的灰白色大坝正对着它。 “既然你们这个庄叫北樱村,那么应该是樱花比较多吧?”她终于提到了这个她早就该提出来的问题,因为他对此已经渴望了很久很久,他觉得只有这个问题才是他想象中的规规矩矩的问题。 “你知道那些白花是什么花吗?”他停下一直都在刻意引领着她的脚步,悄然转身向南,用手指着山下一片或百或红的花海,静静地问她,“还有那些粉红色的花?比白花还要鲜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