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贝登书院>武侠修真>不堪春梦太匆匆> 谁死埋谁的坑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谁死埋谁的坑(5 / 8)

大概在经济性上是男人和女人唯一能够达成惊人一致的地方。

相形之下小杜就要逊色多了,她大约是来陪衬小郭的,或者是给其打掩护好让其尽情风骚的,她在一边只是静静地欣赏着,或许她也只有静静地欣赏的份了。欣赏同种的美有时候也是一种别样的风景,在一点上她做得很好,不输其他任何女性。小杜的杜是杜梨的杜,《平凡的世界》里也有一棵让人难忘的杜梨树,那树下有孙少平和田晓霞近乎柏拉图式的苦涩而甜蜜的恋爱。

桂卿和小杜可以柏拉图,但是却不会恋爱,如果硬要恋爱也得是找小郭才行,男人骨子里都是好色的,这个都不用再多说。由着小杜他又想到了小郭,由着小郭他却不愿意再想小杜了,尽管她的姓是杜梨的杜,占着先天的巨大的优势,因为《平凡的世界》里也有一棵杜梨树,那树下有孙少平和田晓霞近乎柏拉图式的恋爱。

看来还是小郭这个女子好,可以让人无尽地想象,而想象是既不犯法也不犯忌的,也是谁也管不着问不着的,因此可以随随便便地去想,而不用负什么责任。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小郭晚上睡在哪里?她当然是和小杜睡在一起的。仅此一点他现在就特别地恨小杜,光明正大地抢了他的心中所爱。但是这个恨却来得很有理由,并且还很强烈,不过被恨的人却毫不知情,因此也就颇显得无趣和无聊了。她爱和谁睡那是她的自由,他怎么能管得着呢?况且他若敢管她这些烂事未免也太掉价了些,她不过就是一个在小山村的小饭馆里趁着青春年少混饭吃的小服务员而已,只是在一般人眼里稍具姿色罢了,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她这等姿色怎么能当得了一个心志远大的人的远大的心志呢?这真是个笑话,而且是天大的笑话。如若不是因为这个笑话他或许会走近她并和她随便说上那么几句俏皮话,好让她在突然惊愕一番后再去回味半天。

山涧这边的人和山涧那边的人中间只隔着一条深深的山涧,究竟谁更有跨越山涧的勇气和智慧呢?当然不是他,他现在还不敢。当然也不是她,她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一点的。于是,山涧便只能是山涧,哪怕是下边的水都干了也还是山涧。无水的山涧就是纯粹的山沟了,长满了刺人的荆棘,开满了诱人的野花。那其中最漂亮的一朵野花看来看去还是更像飘飘摇摇的小郭,美丽可亲的小郭,姜黄姜黄的花瓣,透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新鲜劲。

残红尚有三千树,不及初开一朵鲜。

田福安和张秀珍这回到底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这个问题一点都不重要,他们两口子打架从来都不需要任何原因,也从来都不愁找不到理由,就连树叶子和草种子那么大的事也能让他们大动干戈地拼上一架。田亮只记得当时饭店里已经没有客人了,他正在屋里悠闲自在地看电视的时候,忽然就听见厨房里传来爸爸和妈妈激烈的吵骂声和盘子碗被摔得稀里哗啦的声音。当时他的脑子一懵,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宛如平地响起一声炸雷,司空见惯的暴风骤雨说来就来了。

自打田亮能记事时起他就见惯了爸妈之间的争吵和厮打,可以说他就是伴随着这种经年累月的残酷异常的双边战争长大的。今晚这次战况最后变得空前惨烈的打斗他起初以为不过又是一次常规性的战斗罢了,因此也并未太往心里去,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爸爸居然拿起了厨师王秃子惯用的那把大切菜刀挥舞着要去砍妈妈。他虽然是一个在长期惨烈的战争条件下长大的问题少年,但是毕竟年龄还小,所以一时间还是被爸爸手里握着的那把明晃晃的切菜刀吓坏了,因而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惊慌。他害怕爸爸会砍死妈妈,也害怕自己如果去拉架会被爸爸捎带着砍死,他既不想让妈妈死在那把锋利、厚重、寒光闪闪的菜刀下,也不想让自己死在那把锋利、厚重、寒光闪闪的菜刀下。只要想一想那把菜刀平日里砍骨头、切肉、剁筋时的凶狠样子他就浑身不寒而栗,吓得直冒冷汗。他好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或者自己能有一身神功可以护体,去把可怜的妈妈给解救下来啊。他不知道那一刻妈妈的三魂七魄是否已经全部吓飞,反正他自己的三魂七魄肯定吓飞了不少。

当时不过是三五分钟功夫,田福安和张秀珍两人就由厨房里扭打到了外边,小小的云湖山庄上空迅速笼罩上了一层浓重的血腥肃杀之气,刺耳的叫骂声和激烈的呼喊声不绝于耳,蒙昧无知、茹毛饮血的原始人之间相互厮杀想来也不过如此吧。

田亮浑身筛糠般战战兢兢地不敢上前拉架,只能躲在一旁嚎啕大哭并时不时地嗷嗷叫喊着,像头极端无助的被遗弃的小狼一样。他一厢情愿地希望以此来引起爸爸内心仅有的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怜悯之情,唤醒其胸中残存的哪怕是一星一点的温情和善意,能够让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或者是成狗也好,哪怕只是片刻的功夫也行。他那已经吓得完全变了音调的凄厉的叫喊声划破了山村宁静的夜空,刺穿了半夜朗朗无垠的月光,传得很远很远,连鬼神听了都会为之动容,狼豺听了都会为之哀伤,可是却没有让田福安的疯狂举动有任何一点的迟疑。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